賴惠玲(師大旁聽生)
「湯老師對教書育人的興趣遠遠高於做為一位語言學家。」陳光明老師在「奮鬥的人生--懷念湯老師」這樣的描述,對於我這個並非湯老師的入門弟子,卻有幸在湯老師的「句法學」課室上了一年多的課,再貼切不過了!
時間拉回到30幾年前,當時國內的語言學研究所,政大、清大均剛剛成立不久,師資及課程沒有像現在那麼多,湯老師在莫建清老師的邀請下,到政大演講,並首肯讓我們幾個政大的碩士生可以到他每星期一在師大上的「句法學」旁聽,我於是有了這樣的因緣,到師大上了湯老師一年多的句法學。午後的下午,常常3小時的課程,湯老師欲罷不能,不厭其詳的解說最新的句法理論發展,有時候下課好晚了。還記得有一次,湯老師說旁聽的同學也要一樣學習,我被叫到黑板前畫句法樹,展開那時候才學到的X-Bar理論的PP結構。一年多的句法學的學習,讓我後來到美國UT-Austin讀博士時,對句法學的課感覺駕輕就熟,真要感謝湯老師,原來老師早就替我們「超前部署」!
幾年前,湯老師在輔大教課時,要我去口試他指導的碩士論文,我前後去了2次,一位是葉竺弦,後來考上了政大語言所博士班。後來還有一位是竺弦的學弟,名字我忘記了,那場口試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老師。王錦慧老師跟我一起口試論文,除了考生,全班同學也一起觀摩。每問到一個問題,湯老師覺得有必要讓同學瞭解,就會補充說明問題的來龍去脈,我彷彿回到當年在課室聽課一樣,也覺得這群學生很幸福,只是不知道他們年輕人是否能體會,一場碩論口試下來,往往需要2~3個小時,湯老師依然神采奕奕,絲毫不覺得累。無論對象是誰,程度資質如何,老師深深刻刻的實踐「有教無類」!我教書這麼多年,指導學生的過程中,感到不耐煩,或快要失去耐性時,就會想到湯老師。
雖然再也沒有機會上湯老師的課,或口試老師的學生,但我慢慢學習以因緣的觀照來對待身旁的人事物。也是老師該休息的時候了,老師會一直在我的心裡!